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青天大老爷,邱比怀是想破了脑袋,送礼又送钱。生怕一个不小心,官职不保。
乔楠却是被搅扰的不胜其烦,命人收了礼物,称并不见。
见到乔楠收下礼物,邱比怀这才安心。回到他自己的府衙,依旧做他的大爷。
这一日,姜大伯便来到了他这府衙之中。
谁知这府衙之中官差十分有眼色,眼看姜大伯投状到县丞这里,手中却是空无一物,便声称县丞出门办差了。
姜勤巡视一眼,心中大概明白,便开口说:“我等见县丞大人当然是有个东西要大人瞧瞧。”
差役立马变了脸色,嘿嘿一笑,说:“给你说实话吧,大人实则是偶感风寒,正在养病,所以才如此说。”
姜大伯心下了然,看破不说破,拂着胡须:“无事,无事。”
很快县丞邱比怀就踏着碎步出来了,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在两人身上直打转,坐下方才开口问:“说说吧,何事?”
这位县丞虽贪财好色无德,可向来自诩文人君子高洁,心生向往,即便要财要物也都要冠冕堂皇,诸多理由借口,才肯收下,以示风采。
姜勤不是当事人,不好开口,此事便由姜大伯与邱比怀告知。
邱比怀端着茶碗,耐心听着。听到结束也没看出这二人说的让他查看的物件所谓何,十分不悦的甩下杯子。
“知道了!如此小事,你一个村长还处理不了?不要当了!”丢下这句话,就十分不耐烦的起身离开。
姜勤眼看自己爷爷要坏事,急忙插嘴:“她就是让您查看的东西,不知大人喜好,必要大人亲自查看了才是。”
邱比怀顿住脚步,回头:“哦?女人?”
“正是,此女声名狼藉,生性放浪,姿色自然是上佳的。虽是我姜家人,但却一直不为我姜家所用。”姜勤说的义正言辞。
邱比怀听了这半日,这才提起精神,问道:“她竟如此大胆,买卖壮丁顶替兄长服役?”
姜勤虽然长相斯文一表人才,一如文人雅士,可心术不正,此事正是出自于此人之手笔,此时当然对姜素素形容没有好词:“此女不仅放浪大胆,而且力大如牛,大人如果抓取需费些力气。”
邱比怀猥琐的笑了笑:“多谢关怀提醒,哪里就需要抓取,女人终究是女人…”
第二日,这邱比怀就命人将姜素素“请”至府衙问话。
邱比怀升堂之后便踏着方步出现,一身蓝色暗花绸布衣,样貌仪容也都略做修饰,一出来小眼就眯了起来。
邱比怀这时心中只有姜素素了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案情问话,把堂上皇甫宴姜壮一众人等统统抛至九霄云外去了。
皇甫宴对邱比怀的无事简直是怒火冲天,青筋暴起,恨不得立刻将这个色鬼扔出去。
姜素素看着此人打扮的衣冠楚楚,盯着自己的模样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要扑过来,就心生厌恶。高声询问:“敢问邱大人!叫民女前来所谓何事?”
邱比怀一看,果然如姜勤所说,决定涡旋一番,叫姜素素自己认罪。
心下敲定,便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敲:“大胆民女,买卖男丁,偷梁换柱,让他人冒名顶替自己兄长去服役,还不快快认罪伏法,以求本官轻判!”
姜素素心下冷笑,果然如此!
“大人,民女无罪!”姜素素理直气壮。
邱比怀再次敲打惊堂木:“大胆民女!不知所谓!你行事证据确凿,休得狡辩!来呀!给我锁上,关押大牢五个月!以观后效!”
皇甫宴怒喝:“邱比怀!你这个衣冠禽兽!”一脚踢飞了前来上刑具的差役,看着飞出去的距离,不死…也是内伤。
邱比怀气的吹胡子瞪眼:“大胆草民!竟敢直呼本官名讳?来人!殴打官差,罪不可赦!速速将这三个刁民拿下!”
差役门平时就是力气大些,哪里比得上皇甫宴这种有伸手的人,团团围着他们却不敢轻易出击。
“素素,这可怎么办是好?”姜壮焦急的问。
姜素素现在可没心思关心别人了,身边这个武功高手就足够她好奇了。隐藏如此深,这身武艺在她看来可以称得上是绝顶了,竟然自己丝毫不知。嘴上说不关心他的事情,心中不免好奇,又隐隐不安。
“哼!无知无畏!你就这么想被这个禽兽抓走?”皇甫宴周身真气聚集沸腾翻涌,声音却温柔许多。
“住手!”乔楠面带怒容,突然出现。
邱比怀身侧差役立刻附耳禀报乔楠身份,邱比怀闻言,脸色大变,一双凤眸翻起云涌看过去,一脸谄媚:“这几个刁民扰乱公堂,本官略作惩治。可谁知此人还是个有身手的,劳烦大人借几个人?”
乔楠十分顺当的坐在了上位,十分不悦的看着皇甫宴: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!”很难想象,这样温润和煦的面庞之下,竟也有这样不容置疑厉声呵斥的时候。
姜素素看到此人到来,放下心来:“大人,前日,朝廷下旨征调民丁,服役挖河道。民女哥哥因腿有旧疾,民女便请来一位壮丁前去服役,作为回报,除了发的十文铜板,另加一枚,算是感谢。谁知竟要被邱大人关起来,民女不知所犯何罪!”姜素素重新陈诉事情始末。
“刁滑女子!你分明是拒不服役!”邱比怀眼看着到手的美人,当然要坐实她的罪责。
乔楠坐在上首:“邱大人,她未曾触犯刑法也不好定罪。”
邱比怀这下泄气了,这个长官完全就是不帮他。这种时候,长官说这种话,事情就等于凉了一半了。
“大人!此事必定需要严惩!如不严惩,民众争相效仿后果严重啊!”邱比怀竭力劝说。
乔楠淡然道:“若论错,错在法制,律例不严。人家钻了你的空子,你不想着弥补,在这公堂这上打打杀杀,与这些江湖人结仇结怨,你不怕人家踩屋顶睡不踏实?”
邱比怀一惊,回头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男子,眸中怒气未消,目光犹如冰刀一般。
十分警觉的问:“你是何人?未经传唤竟私自上公堂?”